蛇精病雾崽子

欠阿声的生贺~

小短文，前言不搭后语情绪混乱的故事

ps：有兰铃酱油

天凉了，向来包办家务的欧阳少恭一日比一日不爱洗碗，百里屠苏也不介意，卷了袖子就去拿百洁布，只是水实在冷，他僵硬瑟缩的样子，欧阳少恭看了也舍不得

两人平时吃的清淡，碗碟之类提前烧些热水还可以应付，直到百里屠苏赌气似地说，天冷，想吃烤鱼

欧阳少恭在水槽前看了许久，想想百里屠苏近来莫名低落的心情，把围裙一扔

屠苏，咱们明天出去吃吧

百里屠苏帮陵越做了些杂工，到餐馆的时候正遇上方兰生和襄铃，两个熊孩子把高三生的大书包往边上一扔，嚷嚷着就要点菜

欧阳少恭也随他们闹，他们两口子向来不爱乱哄哄的，早定了包间，可烤鱼原本是热闹菜，只两个人吃也确实冷清，干脆就喊了两个小的，反正自家人不嫌吵，也顺便让他俩能从从容容地吃顿好饭

“木头脸，我哥怎么没来？还加班呢？”

“嗯，我走的时候他还在给一个学生争取助学贷款”

“切，劳碌命”方小少爷翻了个白眼

“我姐都说了，还没见过谁家大学老师当成他这样的，恨不得住学校里头！少恭一个副院长都没像他似的！”

“行啦呆瓜！回家的时候给大哥打包点什么吧？”

方兰生就是有天大的火气，冲着襄铃也发不出，何况他今天小考成绩还好，原本心情也不赖

“不用给他带，芙蕖给包的大馄饨还在冰箱里冻着呢让他自己煮去，襄铃你夜宵吃什么？待会儿叫两个生包子带走，晚上饿了我给你蒸吧？算了还是叫十个八个的，反正少恭有钱”

方兰生的热闹，百里屠苏半点没听进去，自己拿了菜牌勾勾画画，末了交给服务员，然后就心情尚可地听襄铃说起白天的小考如何折磨人，折磨的她肚子都叫了

可惜也只是听了一会儿，菜一上桌，几个小的脸就埋进了碗里，只剩下欧阳少恭扫了一眼桌上的菜

当真是祖国山河一片红

他干脆又叫了石榴汁，替忙着挑鱼刺的百里屠苏倒进杯子里

“木头脸，你这跳级跟跳远似的，这么着急毕业，之后要干嘛？”

欧阳少恭知道方兰生只是吃累了找些话说，但他对这件事也很好奇

“吃你的饭”

好吧，或许面对许久不见的辣食，百里屠苏并不想陪方兰生一起歇着

欧阳少恭憋着笑，给自己点了红糖糍粑

 

这个问题他还是在回家路上问了出来

“我不知道”百里屠苏说，他犹豫了一下，眉间带着迷茫

“我不想再在这里了”

“从小我就呆在这个城市，少恭你离开的那几年也是一样，没人想过我还有别的地方可去”

“刚刚兰生那么问，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”

“其实少恭你在哪里，我都愿意跟你一起，我也知道如果我留校，我们有大把时间，可以随意去任何地方，但是少恭，我真的想离开这里”

“紫胤老师劝我在这里熟悉几年工作，陵越更不想我走，可是少恭，对这里我还有什么要熟悉的呢”

“老师见过这世上的一切，他选择了这里，我却还没有被赋予这个权利”

“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因为所谓的熟悉就不再探索，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不想洗碗我们就必须吃得很清淡，到底什么才是重要的呢”

“或许有一天会回来看看，可现在我很排斥剩余的人生永远被束缚在这个城市”

欧阳少恭静静听着

百里屠苏很少会说这样多的话，也很少对自己产生怀疑

路灯昏黄的光明明灭灭地映在他脸上

“屠苏，别的都不重要”

“只有你自己愿意，这才是唯一该考虑的”

百里屠苏虚弱地笑笑

才刚进家门，百里屠苏就急匆匆地冲进卫生间，等欧阳少恭跟进去的时候，他已经差不多把晚饭吐干净了

欧阳少恭轻抚着他的背突然就很心疼

这个孩子恐怕是到了极限

可是没有别的法子，有些事情其他人都没有权利为他决定

 

他端着刚泡好的柚子茶走进卧室，百里屠苏靠在床上，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了

“来”他把他扶进自己怀里靠着

似乎是柚子茶甜蜜里带些清苦的气息起了作用，百里屠苏慢慢喝完一杯，偏过头把自己埋进了欧阳少恭的衣襟

“少恭，我突然……很想你”

百里屠苏想起来，异地恋那几年他一向想不起孤单，反而是两个人在一起之后这些日子，他常常在饭后，靠在欧阳少恭怀里看电视的时候突然心就空了，非要去看看自己靠着的那个人
每次抬头，都能看到他也在瞧自己
虽然知道这一眼望过去，多半那晚的电视剧就只能过几个钟头躺床上看网播，但是他克制不了
或许就跟欧阳少恭说的一样，他们分开时只记得要相聚，凑在一起才懂得什么叫孤独，总得纠缠着确认不会再分开才能解了这心病

而自己今天突然烧起来的无名火，似乎也只能是跟他靠在一起才慢慢熄了下去

此刻欧阳少恭紧紧抱着他，这让他感觉很好

 

“屠苏”欧阳少恭说

“明天我去买个洗碗机”

“等你毕业了我们可以先去四处转转，选个喜欢的地方，或者不选也没关系”

“我们可以每个城市都只呆半年，三个月，一个月，甚至更短”

“或许有一天你会厌烦搬家，那个时候再做出选择并不晚”

“现在，你可以先不去想那些，只要告诉我一件事”

“身体好些了吗”

 

“少恭”百里屠苏觉得自己困了，可他不想睡觉

“冰箱里有蜜柑，给我拿一个吧”

“好”